妖女请留步-第69章 冷傲寄情 ne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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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天前

天色渐亮。 宁尘半梦半醒,隐约感觉到有人轻轻戳着自己的面庞。 恍惚睁眼一丝,床边似坐着一抹倩影,一时看不清面容。 但—— “怜儿,别闹。” 宁尘打了个哈欠,将其柔荑轻轻挪开。 九怜秀眉微挑,意外道:“还认得我?” 宁尘挺身从床上坐起,失笑道:“怎得就不认得你了?” “我还以为你现在满脑子还是姓花的女人。”九怜上下打量了两眼:“没想到连眼睛都还没睁开,就能知道是我在碰你?” “你们二人的触感可截然不同。” 宁尘笑了笑,随手拿起一旁的衣物穿戴起来。 九怜眯起了灵眸:“有何不同?” “无暇她肌肤冰凉,细腻柔韧。而怜儿你香香软软的,如同云雾一般。”宁尘挤眉打趣道:“可别气恼我将你们二人拿来比较,你们这可是各有千秋,不分高低。” 九怜没好气地横来一眼:“谁会气恼这种事。” 说着,她又露出一副玩味神情:“昨晚与姓花的闹腾的如何?” 宁尘怔了怔,感慨道:“修为强横,当真是坚韧许多,无暇那身子便是一扭,都叫人险些环抱不住。” 九怜抄手嬉笑道:“就是如此。” 看她一脸笑容的开心模样,宁尘好笑道:“怜儿昨晚难道偷窥了?” “谁要偷窥你们那些龌龊事,无非是猜猜而已。” 九怜摇晃着纤指,笑吟吟道:“当初你能将花无暇在魂海中折腾到哭喊求饶,可不意味着你在真身上还能占得便宜。你就算再天赋异禀,碰上那等修为高强的女子,终究还是得狠狠吃瘪。” 宁尘不置可否道:“还好吧。” 见其一脸无所谓,九怜轻哼两声,刚想再开口,却听宁尘莞尔道:“若当真两情相悦,还哪管什么谁强谁弱。若是将来我与怜儿你卿卿我我,难道还得因此影响了我们二人感情?” 九怜哑然片刻…好、好像的确如此。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,粉嫩小脸倏然一红,小拳头轻轻锤来一下:“臭徒儿,谁与你卿卿我我了,想得倒美。” 宁尘失笑道:“怜儿这幅模样,看着可更像是撒娇,瞧着是挺可爱的。” 九怜羞恼的直接提起厄刀,恶狠狠地咧嘴露出了小虎牙,摆出一副‘凶神恶煞’的威严表情:“欠揍!” 宁尘面容一肃,给她亮了个大拇指:“怜儿天下第一可爱。” 下一刻,他就被九怜提着厄刀在屋里一阵追打,好生狼狈。 *** 闹腾片刻后,宁尘已然换好新衣、洗了把脸。 看着窗外天晴明亮的院景,他脑海里终究还是浮现出昨晚的旖旎美景。 那冷傲玉容依旧绝美倾世,但正是这样一位宛若神女般的女子,却是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侍奉,那低眉垂眸间的温柔细腻、勾眼轻哼间的娇蛮冷冽,都叫人难以自制地心生回味,忍不住浮想联翩。 “回神了。” 脑袋被轻轻敲了一下。 九怜正交叠着白嫩美腿,放下被当成折板的厄刀,瞪眼道:“都是大白天了,脑袋里面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,真不害臊…要是那琴霞丫头在,非得对你说声‘不许涩涩’才行。” 宁尘摇头失笑,随口道:“无暇她如今去哪了?” “她是宗主,还能去哪。”九怜下颔微抬,示意门外:“无非又在忙活那些宗门内的七七八八。” 宁尘感慨道:“无暇如今虽下定了决心,但却要比往日忙活许多。” 九怜侧眸道:“怎么?开始有点后悔了,没法整日整夜霸占着姓花的不放?” 宁尘笑了笑:“有一点。” 他推门来到屋外,感受着冰凉晨风拂过面庞,隐约听见了外头有些整齐划一的呼喊声飘来。 “这是…” “天壤星宗内峰的结群晨练。”淡淡声音在身后响起。 宁尘回首,无奈笑道:“杨温青,昨晚在宗门内休息的如何?” 杨温青自阴影中走出几步,低声道:“还好。” “此次多谢你出手帮忙。” “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。”杨温青摇了摇头:“无论我是否相助,此事或许都不会有何危险。” 宁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但此次亦让我真切感受到了你的本事,很不错。” 杨温青抿唇片刻,垂首道:“盟主能满意就好。” “不过我昨晚吩咐你的事——” “我仔细搜查过,宗门内外并没有埋伏和刺客存在。”杨温青平静回应:“但是否有人混入弟子和仆从之中,暂时还看不出来。” “足够了。”宁尘点了点头。 看来,那陶长老即便背叛了天壤星宗,但至少还没胆大到直接携盘龙阁的人一起在宗门内胡闹。 况且当初还有圣宗祖师镇守,量其也闹腾不出多少风浪。 恰在此时,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从院外迅速逼近。 杨温青迅速隐去身影,宁尘心思一动,就见一位熟悉老者大步走进了院内。 “宁小子,别来无恙。” 宁尘轻笑一声:“邪长老,你我分别才不过一晚,哪还要如此客气。” 邪长老轻抚胡须,似笑非笑道:“你如今都已是我等宗主的男人,老夫难道不该对你更客气些?” 宁尘耸了耸肩膀:“其他长老或许会对我毕恭毕敬,但邪长老的性子,怕是没那么容易就心悦诚服。” 这老人当时虽替他解围过一回,但其实并非是什么老好人,不过是心系宗门忧患而已。 至于现在—— 宗门内最大的忧患,大概就是他宁尘。 邪长老冷笑一声,昏暗双眼一阵审视:“看来,你还算有些眼力见识。” 宁尘不卑不亢地笑了笑:“邪长老特意一大清早来找我,应该不是为了几句场面话吧?” “…此物,接着。” 冷言说完,邪长老随手抛来一物。 宁尘顺手接下,瞥了一眼,顿时面露意外道:“这是…” “是老夫这些年的修炼心得。”邪长老冷声道:“你在同龄人中的确称得上本领恐怖,但终究练武时日尚短,经验不足,多看看老夫这些年来的体会,对你好处不少。” 宁尘随手翻看两眼,就见书卷内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字迹,显然内容颇丰。 “邪长老怎得突然要送此重礼?” 这类武者的心得体会,实际上几乎与秘传功法别无二致。 有许多宗门高人都不会轻易交由弟子观摩,可见其中珍贵,但现在这老者却—— “身为宗主的男人,你还需要变得更强。” 邪长老平静道:“至少以你现在的武宗修为,还远远不够。若宗门生变,你便是无暇身上唯一的弱点。” 宁尘愣了一下。 旋即,他不禁笑着拱了拱手:“好意心领,我会多加追赶,往后定不会辜负此番信任,更不会叫无暇姐深陷危险。” “希望你能说到做到。”邪长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之后或许还有其他长老来上门拜访,与他们聊聊无妨,但不必再与之深交,只会是些相互客套的场面话,没什么意义。” 说罢,他便不再多留,直接转身离去。 “我刚才看了看,此册还算勉强入眼。”九怜悄然出声:“其中不仅有些经验心得,还有些自创的武技功法。” 宁尘一路目送,笑着抖了抖手中书册:“这老人虽是脾气古怪了些,但至少还是个真性情。” “这可说不准。” 九怜撇嘴道:“说不定此人才是真正的有心计。” “有心计可不是坏事,至少得是个聪明人。”宁尘意味深长道:“还得看看,接下来其他来拜访的长老们,其中又有哪位聪明人。” *** 天壤星宗接连出事,宗门内虽没多少伤亡,但终究有所影响。 外宗势力多有动荡、人心惶惶,门内弟子们心有猜忌,每一环都需要好好整顿、重定规矩。 花无暇如今重拾宗主威严,自然得亲力亲为,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宗门上下重新拧在一起,不可再受外界的纷扰影响。 此番雷厉风行之举,同样成效颇丰。 整整一日,她穿行于各地之间,见过外门宗族,横纵联合下已然成功达成许多协议。当初所遗漏的规矩、生意都是趁此机会尽数补上… 圣宗既要重新出世,更该得严厉实行计策,绝不能像当初一样闲散无度。她身为圣宗之主,更要拿出表率、展露足以震慑所有人的威仪。 当然,她在博弈中最大的筹码,其实还是当时刚突破元灵境时印证的新宗门功法。 这对于武者而言,便是最为炙手可热的珍宝,于外宗氏族而言,更是无法交换的圣物,又如何能抵挡其中诱惑? 直至远行归来,天色都已逐渐暗淡下来。 花无暇重回议事殿内,再与众长老们商讨协定一二,总算一锤定音,填上许多宗门这些年来日渐积累成的窟窿。 陶长老他们所做的诸多歹事,这背后不少残留问题还得慢慢处理,方能妥善解决。 但—— 她放下手中卷宗,黛眉微蹙,凝视着几名离去的长老背影。 刚才,她隐约感觉到这些人的眼神有些古怪。 那不像是什么心怀恶意的目光、而且他们今日也没再提起有关尘儿的事。 有些反常。 “难道趁我离开时去见了宁尘?” 花无暇眉头紧锁,眼神闪烁。 他们双方,是否又说了些什么? 心思急转间,她豁然起身,冷声传音道:“几位长老,今日本座外出务事,你们是否登门去拜访过尘儿?” 几名长老脚步骤顿,面面相觑片刻。 旋即,他们很快回身苦笑一声:“正如宗主大人所说,我们的确是逐一前去拜见过一回。但还请放心,我等当真只是上门聊聊而已。” 花无暇眼神渐冷:“聊了什么?” 为首的天田峰长老抚须感慨道:“虽是聊了些家长里短,但…老夫也的确很佩服那小子。” “此子的确有些头脑,叫人喜欢。” “不错,还颇为和老身的胃口,是个懂事孩子。” “…嗯?”花无暇怔了一下。 看着往日不苟言笑的长老们一个个都开始夸赞的样子,她都有些心生茫然。 才短短一日,难道在宗门内又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异变? 织女峰的老妪长老似有所察觉,失笑道:“无暇,你若想知道,不妨回去问问宁尘那小子如何?”花无暇蹙眉若有所思,颔首道:”本座会去问问,诸位也早些回去吧。“待长老们尽数离去,她才按耐不住心头好奇,迅速闪身回到了芳阁内。 “…” 宗主大人默默走在走廊间,侧首细看,借着屋内灯烛幽光,隐约能看见两道身影正坐于其中,似乎是在攀谈着什么。 直至来到门前站定,她犹豫一下,一时也不知是否该出面打搅。 但,房门却先一步被拉开。 迎面出现的,却是一位老者。 在与花无暇视线对上的瞬间,他顿时露出慌乱神情,连忙躬身行礼:“宗主大人,实在叨扰,还请勿怪。” 花无暇眉头微挑:“你是外门的方长老?” “是在下。”方长老紧张搓手,哂笑着让开身位,道:“此、此行是专程前来拜访宁公子的。” 花无暇默默颔首着踏入屋内。 方长老急忙道:“在下外门还有些事要处理,就不多做打扰,暂且告退。” 说罢,他便急匆匆地将房门关上,快步远去。 而屋内,便只剩下了花无暇与宁尘二人。 “…” 看着宁尘笑着斟茶的悠闲神情,花无暇原本心头的顾虑顿时散去,好奇道:“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?” “这位外门长老,正有私事想求人帮帮忙。”宁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:“他的外孙如今正卡在通脉巅峰,难以寸进,便想求一粒明窍丹药来借机突破。” 花无暇眼神微动:“尘儿给了他?” “不是我的。” 宁尘随手指了指对面:“自有其他人前来送礼。” 花无暇顺指望去,待看清场面后顿时哑然。 在卧房角落内,赫然堆积着不少东西,其中有些兵器、有琴棋书画、也有不少以锦盒装着的丹药之流。 “这些是…” “内峰长老们,甚至还有些他们麾下的嫡传弟子。”宁尘失笑道:“不愧是武国圣宗,出手就是大方。” 花无暇眉头微蹙,来到其身前坐下:“当真只是拜访而已?” “倒不尽然。” 宁尘笑着将一杯热茶递至其手边,继续道:“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来意,有困惑不解、有奢求帮忙的。我便一视同仁,尽可能都帮了帮他们,这一来二去之下聊的还算融洽投机。” 花无暇听得一阵愕然,喃喃道:“你说帮忙…这该怎么帮?” “不过穿针引线、顺势而为罢了。”宁尘莞尔道:“他们要什么,我便做场交易,砍个价、出点血,给他们卖个顺水人情,不就顺理成章地拉了点关系?” 花无暇眨了眨美眸,又怔怔瞥了眼那些堆积如山的‘礼物’,心下已有几分猜测。 难道说,尘儿便是靠这些手段,才扭转了长老们对他的态度? “吃人手短、拿人手软。稍微给些蝇头小利,何乐而不为。” 宁尘失笑道:“虽然此事深究起来,其实就是左手倒右手,如投机倒把一样,实在是不足为道的无聊伎俩。但大家或多或少也都心知肚明,能相互表明态度便已足够。” 花无暇沉默片刻,道:“你本不需要去做这些麻烦事,现在又是为何?” 宁尘笑意渐敛,平静道:“无暇如此忙碌,我如今还未离开,自然尽可能多帮点小忙,助你御下分忧。” “…胡闹。” 花无暇轻柔一笑:“不过,倒是叫人刮目相看。” 宁尘顿时露出古怪表情:“在无暇眼中,我难道是什么凶神恶煞、不懂与人沟通的怪人不成?” “只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‘狡诈’的一面。”花无暇抿茶道:“或许真该让你来接手这宗主职位。” 宁尘连忙讪笑摆手:“别别,我就这点糊弄人的小聪明,真要让我来治理这样一个偌大宗门,怕是迟早要累到吐血。” 看着他的嬉笑面庞,花无暇眼波微动,放下茶杯,幽幽轻叹:“尘儿,你心里可会埋怨本座?” “为何?” “昨晚才与你…与你亲密一回,天色未亮便已离去,直至深夜才会回来。”花无暇垂眸低吟道:“作为姐姐也实在是不合格。” 宁尘有些好笑的摇摇头,起身走来:“我家无暇姐如此威严霸气、执掌一方,我颐指气使高兴还来不及,又怎会无缘无故埋怨什么?” 说着,他还笑眯眯地在其头顶上摸了摸:“但若是累了,无暇不妨说出来与我分忧?” 花无暇冷冷抬眸望来,一把将其作怪的手掌拍开:“没大没小,罚你明日练功三百遍,本座派人盯着你。” 宁尘:“…” 原本还听得牙酸的九怜差点忍不住笑。 叫你这臭徒儿瞎嘚瑟,这姓花的可还以你长姐身份自居呢,哪容得你胡闹。 花无暇拉着他重新入座,语气稍缓几分:“不过,尘儿如此体贴关照,本座心中也是感动。有你相助,天壤星宗定能更快安稳下来。” 九怜笑意微僵,默默撇嘴…好吧,这女人也是个爱宠弟弟的笨姐姐。 宁尘心思微动,反手握住了美人柔荑。 花无暇只是动作微顿,娇颜上终究没露出异色,坦然接受了下来。 “今日宗门已收到了来自叶舒玉的传信。” 她脸色微肃道:“她准备来圣宗一趟,要接你一同前去皇庭。” 宁尘颔首:“的确得早些动身。” “不过,还有另一件事…”花无暇沉声道:“有关碧云轩之主方天林的。” 宁尘眉头皱起,心中渐起不妙预感:“何事?” “他似乎还是被灾衡魔兵所控制,受囚龙剑附体,如今下落不明,不知去往何处。”花无暇低吟道:“整个碧云轩又变成一团迷雾,形式很险峻。” 宁尘脸色微变。 情况,的确很糟糕。 他没料到,连元灵境的方宗主都会中招。 “皇庭已派人暗中搜寻,若有消息会尽快散出。”花无暇郑重叮嘱道:“你若要离开圣宗,此行定要多加小心。一个被魔兵操控的元灵武者,对于整个武国而言都是一个巨大隐患。” 宁尘默默点头。 他如今虽连获奇遇、修为飙升至今未停,但还不至于自大狂妄到要与元灵交手。 “…好了,今日便早些歇息。” 花无暇轻叹一声,嗔怪道:“昨晚胡闹一夜,都不曾好好休息。今晚你就别再胡思乱想,安心躺下吧。” 她不由分说地便拉起宁尘。 *** 随衣袖一拂,屋内灯烛又悄然熄灭,屋内归于寂静。 宁尘翻身失笑一声:“无暇姐如此急不可耐?” 话音刚落,腰上就被拧了一把:“若再口无遮拦,明日练功便再多加两百遍,待本座回来再亲自与你切磋对练,不留手。” 借着淡淡夜色,能隐约看见躺在身旁的清冷美人,哪怕褪下衣裳,却依旧是如此美艳多姿,如同染上月霞星辉,出尘绝伦。 宁尘一时感叹。 心中纵有诸多甜言蜜语,可话到嘴边,却只剩下淡淡的细腻温情。 无需再多的言语,此刻二人在被窝间十指相扣,仿佛便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万般思绪。 哪怕嘴上说的严厉,如同苛责,但宁尘仍能感受到…指掌间的轻柔温暖,深情依恋如糖浆般丝丝渗入心间。 九怜在暗中托腮轻笑:“此女虽与你相识不长,但或许真能算得上你失散的姐姐,的确有几分心意相通的韵味。” 宁尘暗暗叹息:“相处愈多,才愈发心生怜惜。再冷傲霸道,也是孤苦伶仃一路走来,无人相随。” “…好好陪她吧。”九怜心有触动,轻声道:“至少这段时日,你便放心与其相伴。” “这是自然。” 夜色更浓,寂静清幽。 只是随着些许悉悉索索之声,原本还垂眸恍惚的九怜愣了一下,很快将神魂投至外界。 旋即,她脸蛋倏然涨红,羞怒拍扁了远处的黑色毛球:“臭徒儿!我让你陪陪她,不是让你陪她做这种龌龊事啊!”